夏日来临,烈日高照,气温骤升,人心烦躁,突然从屋后的树木中传来一阵阵的鸣叫声,我在埋头深思地写作时,陡然感到蝉声的美妙。 “高蝉多远韵,茂树有余音”。夏日的中午前后,屏息聆听,蝉歌阵阵。一只只羞涩的蝉姑娘,像小家碧玉般藏于柳枝。枣林与杂树中,有的高悬树枝,有的匍匐低垂处,欢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,宛如高亢的音符,给这燥热异常的季节演奏一曲充满激情的交响乐。乍听,那蝉声嘈嘈杂杂,杂乱无章,细听之则有曲有调,自成歌吟,像高级乐队有人指挥似的,要起速起,要停骤停,起停有序。蝉声起,先是慢板节奏,有丝竹之悠扬,有天籁之缭绕,继而声厉调急,陡然直上,似冼星海创作的《黄河大合唱》高亢激越,声音洪亮,听之使人兴奋,再后戛然而止,干净利索,不留一丝余韵。 据说蝉有多种,但我所知,只有三种。一种是:个子较大,像屎壳郎,全身墨黑,那种蝉一般栖息在柳树、樟树上,其叫声单调,只发出“叽叽”之声,但声音洪亮。另一种是个子比黑蝉稍小的,身披花衣,也叫“知了”,这种蝉大多栖息在梅树、枫树上,其叫声“知了,知了”甚是好听,有板有眼。还有一种蝉只有蟑螂般大,大多匍匐在枣树杂树中,声音渺小,只发吱吱微声,不易看到。 孩提时一听蝉鸣,脚手就痒,攀爬树梢,蹑手蹑脚猛捉知了。知了叽叽震鼓乱鸣,有时用线缚之,有时拿火柴盒关之,那乐趣仿佛见到了一个金元宝似的。年岁渐大,脱了童趣,再也不去无辜伤害蝉虫了,更不想攀爬陡树了。 时光如水,白驹过隙,童年早辞,壮年已过,如今两鬓染霜,满头银丝,早就成为老翁了,青壮年时走南闯北为五斗米而折腰,经历过各种风雨,迎来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期,如今老迈,养花植菜过田园生活。这时,沏一杯香茗,翻阅文摘报刊及书籍,或写点文章,蝉声绕耳,心却愈静,顿悟“蝉噪林逾静,文思更绵长”之境。蝉声给沉闷的夏日增添了一份美妙的余韵,也增添了用写作来畅所欲言的冲动。(金益生) |